Ethene

【铁虫铁】 Man in PeaceTime

忍不住要了授权转发一波,失眠刷脆皮鸭偶然刷到的,不吃这个CP当原创看也是好看的!写法特别有意思!

Rusty:

诸君,我喜欢“霸道实习生爱上我”的设定。


如果可以的话,来个评论。


 


                         Man in PeaceTime


五角大楼把会议推迟到了下个星期二,而且邮件里要求把会议地点改到他们的总部三楼,这从来不是一件好事情,说明了有什么大人物要来。托尼呆在办公室里毕恭毕敬地亲自写好了回复邮件,再叫秘书预定了西尔斯酒店的晚饭。因为一旦事情变得一团糟,至少他知道还有一顿好饭在等着他。他在笔记本上心不在焉地涂鸦,琢磨纽柯公司的最后一批钢材即将运送完毕,可以收回尾款了。佩珀·波兹换了个新的人力资源主管,通知后天要开个会,协调复活节前的运输问题。哥斯达黎加那边在上午的函件里要求复活节前最后一批军火需要加急运送。实在不行多半又得出动直升机。


蓝灯闪烁。


托尼迅速地打开荧屏,面对全息投影仪调整好面部表情。


“嗯,我当然在!不不不,一点都不麻烦。”他平静地说。“会议推迟到下个星期四?地点还是总部三楼?没问题!说定了。就这样。可别让我失望!哈哈哈哈哈哈。”


操。


托尼关掉屏幕,等待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拿下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


他穿上外套,扣上袖扣,径直走出办公室。


 


佩珀·波兹在走廊转弯追了上来,托尼翻了个白眼,靠着墙壁,一边仔细地读,一边一个个签名盖章,他听着她汇报业务部又在抱怨没人搞得懂新报销单的格式,而财务部主管肯沃斯拒绝派人再给他们培训一次,可能还说了一些怀疑他们智商或者其他东西的事情,现在两个部门只差没把椅子全部推到走廊上建立堡垒了。


 “告诉他们,我希望他们在明天工会代表来之前协调好部门关系。”托尼心不在焉地说,摸了摸下巴,心满意足地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上A.Stark. “而且我希望只有肯沃斯一个人活下来,然后我再来亲手收拾这个王八蛋。这部分不要告诉他们。”


一根食指举起,然后一个罐子递到他面前,脏话罐。


该死。


托尼摸出五美元,放了进去。


“还差多少就够请全公司员工去迪拜度假了?”他谨慎地问。


“快了。斯塔克。快了。如果你继续保持这样的频率。”


有一会儿托尼拿不准他是不是快哭了。他挥了挥手。


“下午的会议取消?”


“取消。”


“我听说《怪医豪斯》这一集很好看。”


“我可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托尼做作地挑起一边眉毛,耸了耸肩。


一楼的售货机里快空了,得通知售货机公司来重新装满。托尼左右看了一下,拿出两枚硬币,塞进曲柄糖球机里。两个柠檬糖球掉到他手里。


他把它们扔进嘴里,吹着口哨朝一楼走去。


穿过仓库的时候,高耸的、灰色的白色墙壁又需要清理了,货物依然堆在角落里,明天得派人再确定一次他们没有超过堆放层码极限。噪音充满了空旷的空间,回荡着,变得更加巨大,但他倒从来不曾对这声音感到烦躁,反而觉得熟悉,亲近,就像是他的第二天性。装货,卸货,小型厢型车和载货卡车的引擎发动时开枪一样的声音。托尼骄傲而心平气和地穿过仓库正中间。至少有半打人正盯着他看,就像梵蒂冈教皇突然出现在哈莱姆区一样。其中几个甚至拿出了手机拍照。


他走到哪里,哪里就安静一点。他很满意,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


天气预报通知接下来的三天都可能会出现暴雨,很有可能得关闭大多数高速路口。国会有了新的政策,希望他们不要再搞出什么新玩意儿,因为上次那个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加拿大那边通知需要检查所有入境船只,具体时间等待通知。托尼把手动挡换到二档,结束了简报。他一只手抓着方向盘,盯着前方,另外一只手打开语音信箱,向下划。点开。


叮。


你溜出去啦?”一个欢快的声音说。


   托尼按了一下蓝牙耳机,“是的,”他回答。“我溜了。”


 “哇,我真是个坏小子,不是吗?”他厚颜无耻地补充。


     发送。限速四十,降速。


叮。


忘了说了,你的裤子拉链没拉。我在推特上看到的。


   妈的不早说。托尼骂骂咧咧地摸索着拉上裤子拉链。


~~~~~


彼得·帕克正琢磨着要去沃尔玛转悠一下,补充点食材。但实时路况说101堵得厉害,Park Plaza超市又太远了。有种东西叫做送货上门。他考虑了一下,拐上了280,去曼尼拉超级商场,准备去买牛奶和鸡蛋,今晚干脆吃葱皮香肠,面包乳酪丁沙拉,香辣玉米饼鸡汤,搭配墨西哥炒饭。如果时间还够,就做点玉米面包,吃不完扔冰箱里也行,酸奶应该还有剩。脏衣服堆了两天了,地板需要清理和重新打蜡,总有一天他得摆脱越忙越想做家务这个毛病,没人能做到。洗手池下面的水管得检查和修理一下,还要把今天晚上吃的从冰箱里拿出来解冻,米需要泡水里,肉馅需要现剁碎和搅拌,鸡肉需要腌,玉米饼还有些,玉米面包不用发酵,但依然得准备好原料。


 


他满意地决定了,停好了车,然后打开手机,点出电子优惠券,再从后座下面拉出两个购物袋。


MIT重新制订了复活节休假安排。彼得付了款。回答知道了,顺便拿了一份超市彩页。晚上再仔细研究。有时彩页上会有网页上漏掉的信息,天知道这些超市到底付那些网站管理员多少钱,多半是些大学生,而且完全不够。


彼得按下锁屏,在感觉自己像是个呆在停在超市停车场中间的吉普车里发呆的中年男人之前及时地启动了福特。


“我很无聊。”他对着siri说。“发送语音信息。”


叮。


我看你不无聊。”安静的背景音,一声长长的喇叭。白噪音。


 


~~~~~


 


 


路又堵上了,多花了十五分钟,顺着缓慢行驶的车流进了城,下午两点哪儿来的这么多车?!他们都不用工作吗?!托尼再一次开始后悔对公寓位置的选择。下次再这样他就乘直升机从公寓窗户进去。他暴躁地按着喇叭。


哥斯达黎加通知要更改交接人,需要他确认。注意时间,今年的退税最后期限快到了,需要他确认这个和那个和这个。尼克·弗瑞希望他能抽时间去一起吃个晚饭,谈一谈明年的事情。


好。明天他到办公室之前再提醒他一次。好的,好的,好的,去哪儿?时间?


托尼挂掉电话,锁上屏幕。红灯,整个车流都停顿了下来。


“我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退休?”他说,对着手机。双手抓着方向盘,额头贴在上面。迟疑了一下,点击发送。


红灯还在闪烁。旁边的一辆沃尔沃里伸出一只手,对着前方的交警比了一下中指。


 


说真的。


 


你喜欢工作。”话筒那边说。托尼想象他在什么地方。某条路上,多半。托尼想象他胳膊里抱着购物袋,穿过树木形成遮阴的人行道,另外一只手举着手机贴在耳边,不知疲倦。


“我应该罚说这句话的人站墙角,或不许吃晚饭。”停顿。“开心了吧?”


“好。”


“你在哪儿?”


“海耶斯街。”


 “注意安全。”


 “知道。”


挂掉电话,绿灯亮了。


托尼把方向盘朝旁边一打,朝公寓开去。


关上车库门,车钥匙扔进碗里。托尼的肩膀猛地耸了下来。他拉松领带,在玄关踢掉皮鞋,缓慢地朝客厅走去。托尼随手关掉手机,现在每一个人都必须要学会在没有他的前提下幸存了,他会为他们祈祷的。


他脱掉外套,然后是衬衫和长裤,扔进洗衣篮。托尼一边换上浴袍,一边打开冰箱。一只手提着半打啤酒,一只手拿着三袋多力多滋。他回到客厅里,把多力多滋倒进零食碗,香辣味一半,芝士和原味接着对半,放到地板上。然后他跌坐进沙发,揉乱头发,舒舒服服地躺在那里,打开电视。


他的手伸进零食里,抓了一大把。


听说《怪医豪斯》这一集很好看。


这一个月很忙,好累。没完没了的会议和文件,一个个地过细节。公司实在是太庞大了,很多事都要亲力亲为。或者其实不必。也许,但是——托尼嘶了一声,蜷缩在毯子里,漫不经心地吃着多力多滋,用食指擦嘴角的奶酪粉,感觉眼皮缓慢地朝下坠去。


他把毯子拉过下巴,脑袋靠着肩膀,想要再看五分钟,至少坚持到广告。


士力架的广告切换了进来,托尼闭上眼睛。下午的阳光从客厅的窗户投了进来,像融化的黄油。


疲倦波浪一样盖住了托尼,电视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仿佛车窗外的白噪音,他肯定是睡着了,虽然意识还算清醒,因为光线在紧闭的眼皮上移动,但却不连续。他的脑袋感觉昏沉而沉重,脸颊贴着胳膊肘。挪动着。光线闪烁着,消失了。


客厅里很安静。


在远处传来一声响声,然后模模糊糊的,脚步声顺着地板走了过来。托尼睡得昏昏沉沉,但却没感到担心。


小朋友放学了。托尼模糊地想。


然后他彻底地睡着了。


沉重的重量缓慢地压到他的腹部上,然后坚硬的指尖按进他的下颚下面。彼得的胳膊肘横过他的胸膛,呼吸拂过他的脸。托尼睁开了一点眼睛,局促而迟滞地深呼吸了一次,神志不清。一个停顿后,托尼闻到了彼得身上柠檬的气味,就在彼得移动的肩头和颈窝里,弥漫在他的脸庞旁边,随着皮肤蒸腾出来的热气而漂浮,仿佛一个小小的光圈。他洗过澡了,换了他洗澡后穿的那件松垮垮的T恤。


 “几点了?”他问。


“七点。”


 “为什么不叫我起来?”


“你睡着了。”


“这不是理由,而且这是你的义务。”托尼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彼得的T恤,感觉彼得的嘴唇碰触他的嘴角,他的头再次扭向一边,埋进毯子里。彼得再次低下头,鼻子拱了拱他的耳朵后面和脖子连接的柔软部分。托尼的指尖向下滑,触碰到了彼得脖子上的颈动脉,跳动着,他默默地数着拍数。


彼得动了动,鼻息喷到托尼的脖子侧面,然后彼得抬起头,抚摸托尼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子,托尼扭过脸,试图摆脱,“行了,别这么粘人,跟个高中女生似的。我的意思是——”


“已经做好了。在厨房里。”彼得说。


他停顿了一下,接受了这个事实。过了一会儿,托尼又动了一下,胳膊肘顶着彼得的下巴,不去看彼得。


 “接下来做什么?”他问。


“我们吃饭,然后可以看一集《怪医豪斯》,我听说这一集很好看。”


“然后?”


“可以再来点体育节目,如果你愿意。”


托尼快速地思考了一下,“好吧。”他说。“这个计划听起来还成,令人惊讶。”


~~~~~~


 


爆米花,啤酒和炸鸡,彼得伸手去拿纸巾,另外一只手摸向遥控器。他抬起头,看着对面盘腿坐在床上的托尼,彼得降低了电视音量,咕哝了一声。


“说英语。”托尼说,头也不抬,依然全神贯注地盯着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以及不,还是很吵。你能不能别看了?”


彼得的鼻子里响了一声,然后喉咙里也响了一声,他换了个姿势,滚动了一下,后脑勺枕着沙发扶手,等待广告过去。不用看过去,他也能感觉到托尼谴责的目光正在攻击他的脑袋,所以彼得叹了口气。


“抱歉,我不说北美黑熊语。”托尼说。


“音量已经是最小了。”他好脾气地解释。


安静。


托尼叹了口气,很做作地关上笔记本电脑,然后更加做作地把笔记本放到一边,做作到极点地叹了口气。他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过来,精确到秒地挂上他的‘从一到十,猜猜看我对你有多失望’表情。


希望周六晚上能有五分钟的安宁,很有可能确实过于痴心妄想。


彼得再次谨慎而舒适地挪动,无视托尼。十一。他悄无声息地回答,过于清楚答案。


电视屏幕里一片喧哗,比赛又开始了。


“当你说‘拜托拜托这是我唯一的心愿请给我买ESPN’的时候,我怎么没预料到这个。”十二,正在迅速朝十四飙升。


彼得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抓了一把爆米花。


“我从没那么说过。”他说,小心地不把爆米花弄到沙发上,这是一项技术难度很高的活动。有些事情存在危险的底线。比如拆炸弹,比如把爆米花或者任何东西弄到托尼上个星期才买的沙发套上。两件事情的结果通常非常接近。


“而且是我自己买的。”他补充。同时把爆米花送进嘴里。


“你这么说真让人伤心。所以从现在开始,刷卡要分你的卡和我的卡,你的酸奶,我的三明治,你睡的枕头,我睡的毯子了?”


彼得转过头,视线依次扫过以下的东西:托尼的枕头,托尼的抱枕,托尼的墨镜,托尼的毯子,托尼的额外的毯子,托尼的额外的抱枕,以及‘唔,我猜这个枕头更适合你’和‘别那么娇气,床上放不下了,你不是喜欢薄一点的毯子吗’。


托尼眯起眼睛,强作大度,同时伴随一个十分做作的咳嗽。


“至少你的信用卡在……”他试了一下。


“你的皮夹,第二层。”


他们进行了一阵紧张的‘你他妈的是不是在装傻’和‘你猜’的眼神攻防战,托尼犹豫了一下,多半不能肯定自己是否会赢,于是决定不和他计较。彼得小心地用食指和拇指拿起两块炸鸡,塞进嘴里,脸上出现了与世无争的满足笑容。


进球了。


在眼角余光里,他看见托尼的手鬼鬼祟祟地摸向床头柜,拿起皮夹,看了一眼。


停顿。


皮夹又回到了原位。信用卡没有。托尼咳嗽了一声,面无表情地下了床,伸了个懒腰。


“床单该换了。”他说。


“嗯。”彼得回答。


之后他安静地看了二十分钟比赛,无视托尼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开空调,关空调,找充电器,整理充电线,开窗户,关窗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中场休息到了的时候,彼得从沙发上起来,去补充一次爆米花。他把黄油爆米花放进微波炉,等待加热,五分钟后,他拿着纸盒回来,走进卧室,看见托尼蹲在电视前面,正在鬼鬼祟祟地试图做手脚。


彼得站在门口,看着他,毫不意外。


“嗯……天线,那个,天线,我觉得有点歪了。”依然蹲着,脖子僵硬。


彼得的手伸进爆米花桶里,依然盯着他。


“不过不要担心,我已经修好了。”托尼尴尬地在电视机上拍了一下。“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谢谢。”彼得说。


他再次一屁股在沙发前坐下,拿起遥控器。他按了一下,电视变成了HDMI模式,一阵鬼鬼祟祟而不怀好意的脚步声在他背后紧张地游荡,期待着。


彼得按了两下,比赛又回来了。


“我会上网,托尼。”他平静地说。


“真行啊。你都会上网了。”


“嗯。”含含糊糊的应答,彼得闭上眼睛,脸庞上闪过一丝自鸣得意,甚至没费心掩饰。帕克带球达阵,触地得分,又一次大获全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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